啵哩甜甜奶

王不见王(十)

狗血的破镜重圆,尽量15章内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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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亮发现自己和林灿从某种角度上而言挺相像的,单从感情上爱搞突袭这方面而言。

林灿站在原本他房间,现在洪河房间的门口,背着手和他打招呼道:“嗨,来得还挺快。就是你背后带的两双眼睛快要藏不住了。”

“这说明他还是关心你的。”

“但就是还不愿意见我,”林灿无奈地耸耸肩,“既然是你把我叫来的,要不要请我吃个东西作为报答?”

“难道不是你叫我告诉你的吗?”

“女生说什么你就答应就好了。”林灿挑着眉说道。

“那就楼底下咖啡厅吧。”

“行。”

 

时光和洪河头凑着头偷听,隔着半条走廊的距离,愣是什么也没听清。直到两个人说说笑笑地离家,洪河才爆发似地说:“这两人能有什么谈的啊?他们什么时候熟的啊??”

时光一脸无奈道:“拜托,你的前女友,你问我?”

“难道不是你的前男友?”

时光被堵得哑口无言,在原地边打转边烦躁:“我和他分了那么久了,他一上来又是让我和他下棋又是和我打赌的,莫名其妙表现一通,我根本不知道他想干嘛,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逢人还说我任性,真不知道到底任性妄为的是谁!?”

洪河本来还满腔的苦水要倒,结果被时光噼里啪啦一通下来,表情复杂地呆在了原地,沉思良久,才拍了拍时光的肩膀,道:“有一句话,我确实想和你说挺久了。”

“有事就说,你和我还玩什么当讲不当讲吗?”

“我是觉得吧,俞亮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挺有病的。”

时光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想也不想地驳道:“你胡说什么,他能有什么病?”

“当然不是生理上那些病,我说心理上的毛病。”洪河拍了拍时光肩膀,“他平时一直很正常一人,但碰到你就不是。”

时光拿胳膊狠狠地怼了一下洪河,怼得洪河闷哼一声,“我警告你,这种事别瞎说啊,自己拿俞亮争风吃醋就算了,有本事你应该自己把灿灿追回来,不是在这瞎造谣。”

洪河有苦说不出,又急又气地指着自己脸说:“我能是为这争风吃醋吗?俞亮就差没在脸上写只喜欢您时长老了,他能和灿灿有什么啊。至于我和灿灿那点事,我自己有数。”

“有数就行,别瞎逼逼了。”

洪河痛心疾首地啧了一声,“算了算了,拿好心当驴肝肺,以后出去别说你是我兄弟。还说握没数,你自己才对自己的事最没数。”

“你到底想说什么?”

“说什么?”洪河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时光,“你不会真没想过吧,你两都是男的,放一起搞对象?你妈你爷爷知道这事吗?俞亮他那贤惠温柔的妈和严厉古板的爹知道这事吗?再往大了说,像围棋这么刻板守旧的项目能容得下你们两个这么出格的棋手吗?”

时光被问得一愣一愣的,当年分开的时候他们都太小,没想过未来的样子,即使想到过,也都觉得年少无所畏惧,什么都可以闯关而过,少年锐气既然能助他们登顶围棋巅峰,也能助他们撞破世俗的狭隘,在一起。

当时在时光脑海中,就是有这样天真又理所当然的想法。

再后来他们分开了,他就自然再也没有考虑过什么。

直到今天洪河一语点破,他才重新思考其中关窍,这才意识到,原来他们之间的感情从来不是他们两之间如此简单的选择或放手而已,里面涉及的方方面面,稍有不慎,就能让他们迈入深渊之中。

那俞亮呢?

他总不会像自己一样傻乎乎的什么也没想过吧,但如果真的想过,那他为什么从来没有和自己谈过这个问题。无论是六年前,还是现在。

 

俞亮回来的时候,已近晚上十一点,时光正盘着腿坐在床上复盘下午输的那盘棋。

他听见门锁落锁的声音,于是下意识抬头,对上俞亮正打量他的眼神。

两个人谁也没想到目光会就此撞上,皆是一愣,俞亮举起手里的打包袋,问道:“三明治?本来当明天早饭的,既然你还没睡,要不要吃一点。”

一句话,轻而易举地打破了几天来尴尬的沉默。

时光从善如流地点点头,就像他们以往的每一次争吵一样,接受俞亮递过的台阶,并心软地与他和好如初。

 

昏黄的暖光穿过两个人的发丝,落在桌面上,成了斑驳碎裂的模样。

俞亮温了一杯牛奶,递给时光,后者正囫囵吞下大半个三明治,靠着半杯牛奶顺了顺气。

俞亮盯着摆在桌上的棋盘看了一会儿,落下一颗白棋:“如果你下在这里,情势会有所逆转。”

时光探过头去看了一眼,心服口服地点点头,继而疑惑地发问:“我记得你今天被温教练叫去特训,应该没来看棋,你怎么知道执白的是我?”

俞亮不自在地愣了一下,对上时光那双认真的眼睛,眸色深深,道:“每个人下棋都有自己的习惯和套路,我能看得出来。”

“可这是我的第三盘棋,下得很累状态很差,几乎和我平时的棋风大相径庭。”时光不依不饶地问,就唯独今天格外刨根究底。

俞亮垂下眼眸,时光发现这几乎是六年后的俞亮的惯性动作,一旦有什么不想让他看出的隐藏的情绪,就会选择低下头,躲过他的眼神。

“俞亮,唯一的解释是你看过我这六年的所有棋,所以之前你帮我复盘得如此得心应手,所以你甚至不用观棋就能知道我是哪一方,可是我依旧不能明白,如果你真的像这六年表现得那么关注我,那你到底为什么还要折磨我这六年呢?”

时光的眼神太清澈了,清澈得让所有解释的话在俞亮喉咙里滚了三圈,却怎么也没办法说出口。

“我想我等不到天元杯的决赛,我现在就想知道。”时光粘着他的目光,不让他有分毫逃脱的可能性,“围棋不应该成为我们之前感情的赌局。我们之间的关系,早在六年前就应该说明白的。”

俞亮在那一瞬间突然意识到时光真的长大了,不是那个会把自己滚进被单里黏黏糊糊撒娇的少年了,也不是那个骤然提高了嗓音眼泪含在眼眶里质问自己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的小朋友了,相反地,他理智而清醒地向自己讨要一个原本就该给他的解释。

见俞亮没有反应,时光也不着急,自顾自地往下说:“我觉得我们之间,你总是想得比我多,想得比我清楚,你是理智的,清醒的,我是一头脑热的,迷迷糊糊的,所以你说喜欢我,我和你走,你说要离开,我不知道怎么挽留。但我现在就想要一个答案,然后由我来做这个选择,行不行?”

他又想起沈灿今天对他说的那句话——俞亮我觉得你这样的人活着很累,考虑得太多,太克制、太顽固,如果我是你,别说六年,我连六天都登不了去找他。

俞亮盯着时光很久,他还是说不出口——能说什么呢?说其实是我有病,我爱你爱到偏执了但我自认为原来的我根本无法带你抵抗任何来自世俗的外界的压力,每次我看到你和朋友玩的很好的时候,我都会抑制不住地嫉妒愤怒甚至是产生恶毒的念头;我爱你爱到我害怕你超越我然后蔑视我,我甚至恐惧你看到更高的山巅而不再止步于我的身边;我爱你所以我恨不得圈禁你只做我的爱人,我的对手,只在我的眼中出现,你的眼中也只有我的身影。

可这样不行!

俞亮比任何人都清楚时光之于围棋的天赋,知道他的光芒有多盛大,不该囚于自己的身边而耽误了远行。

他控制不住那些欲念的滋生,而变得越来越戾气,越来越痛苦,所以他最终选择了斩断它们,也放走了时光。

那我又该怎么告诉你呢?

我爱你,可你是我的顽疾,要么腐烂致死,要么剖血挖肉,止步于此。

 

俞亮这样沉默地想着,但他突然又听见时光问:“如果这些问题,你都不能说给我听,那你就告诉我,你现在最想干什么?”

就在他沉于一片静寂中,又以为这个问题石投大海般归于无声之时。

他听见俞亮温柔地、沉沉地说:“我现在最想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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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克罗地亚狂想曲,我总觉得小亮是那种温柔克己的疯批美人形象,好香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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