啵哩甜甜奶

【郝胡】怀中春(一)

p/a/o友变爱人,被郝胡的be美学蛊到了,想给他们写个冬天到春天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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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大家了,我们今天就到这里,明天再排吧。”

导演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郝富申还站在舞台中央的一小簇光中间,疲惫得大脑都有些出神,身体还浸在方才的角色里,灵魂甩甩头,又成了郝富申本人。

于是他后知后觉地,朝着快散完的人群颔首致意,四年同班同学走上来拍拍他的肩膀,关切地道:“最近排剧太累了吧,今天早点回去休息。”

郝富申笑了笑,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走出了看起来略显狭小的话剧院。

走出门之前,他回头看了眼舞台上那一小簇的灯光,角色宿命感的悲伤又开始在思绪里不断起伏,他只好回过头,在心底催促自己赶紧离开。

这种时候,郝富申总在想,他确实不能算不上是天赋型的演员,哪怕科班训练四年,他依旧是用最愚钝的沉浸式入戏法在演戏。

表演课的老师总告诉他,他对表演技巧的把握一直不算娴熟,这也不能说成不了一个好演员,只是走在演员这条路上会稍显吃力和疲累。

郝富申一直没能太理解这句话,直到遇上棋魂这部剧,才真正感受到吃力背后真正的含义。

以前隔着荧幕不觉得,所有艺术类学生都多多少少带点傲慢,这种傲慢来自长相与天赋,但所有这样的学子都会在职业生涯的路上遇到一个又一个针对他们傲慢的沉重打击,天赋之上另有高山。

胡先煦就站在天赋的一个塔尖,背靠着同龄人难以攒起的丰富经验,很轻巧地打破了郝富申为数不多的傲慢。

 

寒风瑟骨,吹得人骨头都生疼,刀剐在脸上,郝富申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又想起不久前的红毯,那是他人生的第一个红毯,努力了很久还是没能习得在瑟瑟寒风里身穿单衣又保持风度的诀窍,再加上第一次面对形色的灯光和人,他还是僵硬的像个机器人,泄露他作为一个男大学生初面社会的怯意来。

如果是胡先煦的话,应该会格外游刃有余。

可惜他没机会看见红毯上的胡先煦,只能对着他谈笑风生的背影和领奖的身影微笑,笑得脸都僵了。摄影机闪得厉害,大部分对准胡先煦,小部分也捎上他。

不,应该说是捎上了‘俞亮’。

 

摸出出租房钥匙的时候,郝富申接到了来自经纪人的电话,说进组前还有个拍摄任务,是棋魂的庆功宴企划,问他想不想去。

郝富申手在寒风里都冻得通红,鼻音很重,愣了很久才说:“姐,我剧本还没看完,想早点进组适应环境。”

经纪人表示尊重他的意见,然后嘱咐他最近注意保暖,要以最好的状态进组。

郝富申答应下来,挂了电话。

钥匙摸索半天,门内像是已经不耐烦了,门把手扭动着转开,郝富申就愣了一下,就意识到了是谁。

房间内一盏灯都没开,只有电视发着暖暖的昏暗的光,播着《阿甘正传》,地上的灰织地毯皱了一块,茶几上还放着一小块没吃干净的奶油蛋糕。

开门的人穿着高领的白色毛衣,声音软软的仿佛刚睡醒:“你终于回来了,我看电影看得都快睡着了。”

郝富申是在心底捏了捏拳头,才维持了表面的平静,他关上门,问:“你怎么过来了?”

“刚拍完一部话剧,最近没通告不拍戏,家门口有人堵着,所以到你这边找个清净。”胡先煦把枕头压在脸上,声音闷闷的,透出一丝疲惫。

郝富申其实有些后悔当初一头脑热地把自己家门钥匙给了胡先煦,但事到如今也是他自作自受、咎由自取占了大部分。

看着胡先煦无比自然地进他家门,翻他的影碟,找到他藏在橱柜里的蛋糕,一切好像顺理成章一般,于是郝富申也只能顺其自然地问:“晚上想吃点什么吗?”

胡先煦抛开枕头,眼睛锃地亮了,“想吃小火锅,烧烤、烤冷面。”

郝富申打开冰箱门,道:“不是最近在减肥吗?”

“你有看我的朋友圈?”胡先煦换了个姿势懒懒地靠在沙发上,恨不讲道理地问,“那你怎么没评论也没点赞?”

“我又不是每条朋友圈都会评论点赞的。”

他听见身后穿来胡先煦小小的一声‘嘁’,似乎在表达不乐意。

郝富申从冰箱里拿出剩的外卖披萨,问道,“只有冷掉的披萨了,你要吃吗?”

“不想吃。”

郝富申自顾自地把披萨放进微波炉,调好时间,很快微波炉传来嗡嗡嗡的机器运转声。

他甚至能想象到身后胡先煦皱眉撇嘴的样子,但他恶劣地想——“要不是你不想吃的话,就赶紧出去吧,约上你各种各样的好朋友,去哪聚餐都可以。”

但是胡先煦没有如他所愿,而是妥协地说:“那就吃披萨吧,是红薯卷边的吗?”

 

胡先煦吃披萨最爱红薯卷边,常常因为吃卷边吃得太饱而不得不舍弃披萨的中心,郝富申知道这个,就如同他也知道胡先煦爱喝可乐,但没那么爱喝美年达,喜欢吃冰镇的西瓜,但只吃家乡的煎饼果子。

他扯了四分之一的披萨放到胡先煦的盘子里,看着对面蒙头吃饭的样子,忍不住说:“小心明天太肿,上镜不好看。”

“没事,我这两天都没通告,”胡先煦心满意足地咬了口卷边,拿笑起来的眯眯眼看着郝富申,“这两天我呆在你家行吗?”

郝富申想说不行,但胡先煦仿佛看出他的心思,截停在他开口之前:“过几天我打算搬家了,现在家里都收拾完了,一团乱糟糟,我回去也根本没法睡。”

于是他只能咽下‘不行’两个字,转而道:“就这两天。”

胡先煦笑着地道了好。

 

虽然是借宿,但郝富申也和他约法三章,说到分床睡这点的时候,郝富申发誓他听到了胡先煦促狭的笑了一声。

但他抬起头的时候,又看见胡先煦无辜的眼神,靠在床背上漫不经心地说:“知道了,大圣父,分床睡就分床睡,我还怕你打呼噜吵着我休息呢。”

郝富申额头跳了跳,又一次逼着自己压下戾气,胡先煦看见他露出‘俞亮式’的严肃表情,觉得又好玩又奇特,道:“知道了,你从不打呼噜,干嘛那么严肃,我现在又不是时光,你也不是随时准备教育我的俞亮。”

郝富申承认,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心脏冷不丁地抽疼了一下,狠狠的,还配上胡先煦那张戏谑的笑脸。

他只能故作冷静地说:“当然不是。你早点休息。”

“你这灯怎么关?”

他租的房子床头有一盏很古朴吊灯,开关做成装饰的琉璃,垂在等下,他们两睡这张床的时候没开过这盏灯,或者是在一片混乱中被郝富申粗暴地关掉的,所以胡先煦不知道这灯的关窍。

郝富申没办法,只能俯下身去替他关灯,但胡先煦不知是否故意的,就在这时候抬头,两个人的脸瞬间贴得很紧,连呼吸都不可避免地纠缠到一次。

这不是第一次了,甚至两人都在互相眼中看到熟悉的意乱情迷,好像下一秒这吊灯又要被粗暴地拉停,让两人陷入熟悉而安全的黑暗环境,在黑暗里将一片暧昧蔓生成纠缠的枝条,缠绕的藤蔓,相生相成的双生花。

‘啪’的一声,郝富申果断地关了灯,也叫停了这诡异的暧昧氛围,他冷冷地扔下一句‘晚安’,就抬腿准备离开。

胡先煦也终于靠回床背,问出了扯断两人维持了一晚上表面平静的话——“郝富申,是你说的我们还能做朋友吧?”

郝富申没停留,把胡先煦和那句问话都关在了房门背后。

——我真的算不上是个很好的演员。

他站在门后,捂着脸这样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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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有人看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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